林洛于当年三月，才抽出时间回到日本。在这之前，他的精力都在用于帮助西华的皇家科学院和神罗集团的科技部完成“初步对接”。 韦青青和左玉妍的谈判很顺利。一方面愿意大度地让出一部分利益，另一方面左玉妍受“至尊”对“皇后”诱导控制，也很容易信任韦青青。 所以不到一个月，双方就达成了初步的合作协议。 具体的最后签约，只是在于时机把握问题。 ——得到内部消息的整个西华权贵高层，这时都悄悄地联起手来，故意释放关于神罗的负面消息，不停地“震仓”，把流落民间神罗的股票震出。 等他们收购得差不多时，就会向全社会公布这一众大利好消息。 关于两家的联合，西华上层都是持赞同的意见。 因为这差不多是韦青青在变相地分利给其他执委。 经济上，左家占的好处最多，但跟着着炒作神罗股票的其余各家，也能利用股市的波动，收割一波。 而政治上，因为林洛韦青青这几年在医疗领域的强势崛起，在这一产业几乎被逼出局的左家，也得到了重新回到桌上博奕的机会。 而经过这轮整合和波动后，左家的人相信，他们可以在未来的十年里，逐渐把整个西华的其他同行全都逼死，然后和盟友一起吃下整个西华，甚至是半个世界的医疗产业市场。 从前神罗虽然是西华的医疗市场的老大，但份额也不过是刚好一半。 而和青平药业联手后，得到林洛“降维打击”的科研能力，完全可以逼死全国甚至是全世界的同行雄霸天下啊！ 事实上，当左玉妍把这消息传回家族里后，族里的几位族老简直是做梦都在笑醒。 林洛于三月份来到日本，下飞机后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去找狭雾友子。 狭雾友子并不住在东京，而是在名古屋周边的乡下农村。林洛找到她时，她正带着几个人年青人，在当地的考察当地的经济状况。 林洛找到她时，她刚刚考察回来，身上背着一堆资料回到旅馆里。先找到她的林洛没有马上招呼，而是静静地躲在角落里看着她。 比起两个月前，友子清瘦了少许，但人却精神了不少，她的身边跟着几个脸上还长着青春痘的年青人。 “离开了你，她又开始在做危险的事了。” 说话的是药师寺凉子，她虽然现在是布衣之身，但是毕竟当了思想审查委员会日本地区数年掌门人，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。 同时九条家的人受林洛之托，这段时间也暗用手中的人脉借给药师寺凉子暗中照拂着友子，同时也对她的举动了如指掌。 林洛来找狭雾友子时，药师寺凉跟在他身边。 “她很幸运，也许是聪明。陈八尺那伙人，目前注意力全在大城市，没人管这儿农民的死活。但如果在城市里搞这种社会调查，就要非常地小心，因为官方非常地敏感。你从前通过传教的手段进行掩护，确实是很聪明的作法。” 说出这话时，药师寺凉子语气很平静，她对友子此时已毫无敌意。 林洛答道：“日本这里城市化度极高，农村人口只有百分七，农村里除了老头老太，偏远无开发价值的地区弃民外，就全是各种农业公司的天下。这里搅不起多大的风浪来。” 药师寺凉子道：“搅出来也没有用，安南的下场，大家都看到了。东华的那位，杀人时从不手软。” 现在的药师寺凉子，提起韦克皇帝时，毫无尊重。 “他已经疯了。” 林洛答道。 药师寺凉子一愣，却赞同地点了点头。 断袖分桃玩汉子，在上层中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，本来也没有什么。重要的是，他不该把这个“汉子”当成妹子推到前台替他办事当代言人。 诚然，李旭虽然好色，却也曾经是个很有能力的男人，但是她（他）现在的状况，根本不合适。 这种事没法保密，各国上层，现在都把这事当成了皇家笑柄来看，但是那位皇帝还在我行我素。 林洛坦承道：“是我干的。我用从北城京身上的提取物培养开发出来的疯人药，让他变得疯狂了。” “难怪了。不过对于他来说，这倒是一剂好药。” 药师寺凉子点着头赞同道。现在的她对东华半点忠诚心皆无。一切正如她当初对灰原哀所说的：接下来，我只为自己而活了。 “不过韦泽皇帝给他的子孙们留下手财产，实在太丰厚了。他再疯，要败完也不是太容易的事吧？” “他一个人发疯当然不够，还有两个野心勃勃的儿子呢。这次和西华的合作，他把两个儿子全玩了，两个等了六七十年都接不了班的皇子，耐性也快要用光了吧……” 林洛和药师寺凉子躲在角落里，看着狭雾友子和几个学生讨论完毕后，回到自己房间里。 林洛要走进电梯跟上去时，药师寺凉子在身后突然道：“知道吗，太平，过去的我，其实是有些瞧不起狭雾友子的，但现在，我却有些尊敬她了。” 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 “她空有远大的理想，却缺少与之匹配的能力与才华。” “然后呢？” 药师寺凉子道：“但现在我想通了。象韦泽皇帝那样，拥有远大的理想志向，同时还具有与之匹配的能力与才华的人，全世界几千年来，也不过诞生了几个而已。而这样的英雄人物，要想实现他们的理想，就需要大量象友子这样的人，充当他们的助手，或者说是，‘革命的螺丝钉’。她的这份坚持，现在让我尊敬了。” 林洛一愣，点了点头，感激地对药师寺凉子道：“多谢提醒！” 林洛在门合上前对凉子道：“凉子，一个小时后你过来。” 凉子笑道：“一个小时够吗？” “我一个人，可能罩不住凉子，我需要你！” 凉子答道：“一小时太久了，四十分钟！” 电梯到了，药师寺凉子目送着林洛进入电梯，却没有跟入。 林洛早就通过前台，知道了狭雾友子的住处，他来到狭雾友子客房门前。 正想敲门时，林洛看到走廊上推着推车的服务员，心中一动，对她招招手，给了她两百华元的小费后，嘀咕了两句。服务员帮他敲了敲门。 “谁啊？” “客房服务！” 狭雾友子正在换衣服准备进浴室洗个澡，她今天在外面走了一天，沾染了不少风尘。 听到服务员的声音，开了门，然后就看到林洛正站在门口处。 “没你的事了！” 林洛边说边又塞给她三百元的小费，服务员识趣地推着清扫车离开。 狭雾友子本来想拒绝林洛进来的，可惜拒绝之心不足，林洛用力地推着门，强行挤进了屋里。 “你想跑吗？” 一进门，林洛就一把将狭雾友子推靠在墙上，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，把她壁咚在自己的两臂之间。 狭雾友子侧过头道：“你已经走得很远了，我再在你身边，只会拖你的后腿。” “噢！” 发出哼声的人是狭雾友子，原因是她右胸在这时被林洛狠狠地抓在手中。 正要洗澡的她，身上刚换下外套，脱了BRA，仅披着一件薄薄的浴衣。 “你拿走了我的心，就这么跑了可不行！” “我和其他女人不同，我不想依附你，我要走自己的路。” 狭雾友子没有挣扎，而是用很平静的语气和林洛说着话。她这样的态度，比女人歇斯底里地对着他吵，还要让林洛害怕。 林洛想了想，答道：“友子，你开始成熟了呢。” “我是个平凡的女人，眼光、见识、气场，不但远不如你，比起韦青青，也是大有不如……比起我，她确实是最适合你的女人。我承认了这一点，所以就走了。” “混蛋！” 林洛骂了一句，右手却在这时稍稍加了点力，又极快的松开。狭雾友子很大，很大，大得连林洛努力张开手掌，都无法完全握住。 这种怎么都握不住的感觉从前林洛极喜欢，但现在却极不喜欢，因为这会他觉得面前的女人随时会跑掉。 心烦意乱的林洛，不想和狭雾友子讲道理了。他直接一个拦腰抱，把狭雾友子抱起，走到床边，扔了上去。 “八年前，我失去了小叶，但现在，我不想再失去你。” 说着，他以最快的速度脱掉身上的衣服，然后压到了狭雾友子身上。 当林洛开始亲吻狭雾友子的脸蛋时，嘴唇尝到了淡淡的咸湿味，那是狭雾友子的眼泪。 她哭着对林洛道：“知道吗？太平！我还是从前的那个友子，而你，却已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太平了！” 林洛答道： “人是会成长的。我和你们不同，我是速成的‘克隆人’，我在这个世界的成长经历，到现在不过十年！对我来说，我对这个世界的认知，每一年都在急剧变化。” 林洛回答的时候，手上的动作却一点都没有停下来，他吻着友子的脸，粉颈、胸口，然埋首其中，用力地嗅着。 “是的，你变化得很快！也成长得很快，起初我还能和你同行，后来，我跟不上了……再后来，你走入了另一条道！” 说这话时，狭雾友子出了闷哼声，因为前又戈不足，走进她身体的林洛，弄得她有些痛。 林洛用嘴吻住了她，堵住她后面的话，然后最深地进入了她内部，这才停下来。 林洛道：“即使是韦泽皇帝，要实现他的理想，也必须先拥有这个世界！我和他不同，他再强，他也只是个人，而我，我是神！虽然陨落了，但是，我正在走向重新成神之路！我，迟早会重新拿回这个世界……” 友子问道：“那么，代价呢……” 林洛答道：“人，总是要长大的！” “是的，需要拿一些东西去交换！” 友子黯然道。 林洛不想再着友子的节奏说下去。 他道：“我的计划，已经进行了一大半了，明面上的阻碍，都已经解决了，余下的只是等待果实的成熟。” “我不知道你的真正的计划是什么，但我感觉得到，那很可能会释放出更可怕的噩梦。我感觉得到，过去的一年你，你身上正在不断增加的一些东西……那些东西，我也曾在东华的那个暴君身上看到过，现在，你身上也有了……” “什么东西？” “高高在上，俯看一切！” 林洛一愣，没有再说话，而是用动作来回答，更激烈的动作，更激烈的缠绵。 说谎和欺骗都是没有意义的。 他和她，相遇，相爱，已超过六年，彼此都太熟悉了。 中间的隔阂是什么，林洛很清楚，狭雾友子同样也清楚。 “友子，你真是个能坚守本心，难得好女人。” 她和他不再说话，而是开始投入，全身心的投入，享受过去那种熟悉的感觉。 彼此太熟悉的她和他，激情本已用尽，但在今天，她和他又重新燃起了新的激情。 但新的激情，终有降温熄灭的一刻，当一切安静下来时，狭雾友子伏在林洛里，姿态象只听话的猫。 “事物是会变化的。我的三个妹妹，变化最大的是木场美琴。” “她考上东大后，天天和那些权贵二代混在一起。太平你送了她跑车，准备了最好的一切，让她重新过回了贵族小姐的生活。不，应当说是，体会到了最上等贵族的生活……所以她变了，她从西华过完春节回来后，和我接触了几次，我就感觉她变了。虽然现在的她，看问题更深刻，更成熟，可是她谈吐、思考问题的立场，方向，全变了。” 狭雾友子用手摸着林洛的胸口，叹气道：“她开始用权贵的立场，确切地说，是从你的立场，看这个世界。” 林洛无话可说，木场美琴的变化，他同样清楚。现在的木场美琴，其实对“哥哥”的兴趣，早已远远超过了“搞大事”。 这世界上有一个名词：叫小布尔乔亚，即小资产阶级。 美琴过去就属于这个阶级，比起浑浑噩噩的无知中下层，有文化有知识的他们，见过上层也接触过下层，心中的焦虑和渴望，皆是最大的。 焦虑是害怕自己掉到下层，渴望是妄想升到上层。 当一个国家处于上升期，还未完全固化时，上升通道通畅时，他们老老实实。努力奋发，会是秩序的维护者。 而当一个国家走向下坡，固化严重，上升通道不畅，同时开始收割中产，收割小资时，明白自己痛苦起源的他们，将会是最早觉醒和想要闹事，“搞点大新闻”的人。 过去，狭雾友子和她的妹妹们，几乎都是属于这个阶级，原本属于中层，却因为国家整体形势的败落冲击到了他们自身，产生了严重的焦虑感，然后才加入了韦泽皇帝信徒的队伍。 但林洛的出现，改变了她们的命运。 林洛是他们的金大腿。对于木场美琴和梨田织叶来说，她们重新获得了上升的机会，甚至某种程度上说，是已经被他带着正在上升了。 小布尔乔亚的特性，端起碗吃饭时叫爹，饿肚子时就骂娘。 友子道：“织叶也变了！有你作后台，她现在是星罗的二号明星，脑子里的想法，全是如何超过小夜，成为大明星。随着小夜的暴红，我感觉得到她的嫉妒。当然，这是人之常情，小夜红得太快，太猛烈，出乎我们所有人意料，很多东西都被打破了。” “相比她们，小夜这个精神上有问题的妹妹，反而是最能保持赤子之心的。而原因，却是她心灵里有伤口，潜意识在抑制着她。” 林洛叹气道：“友子，你真的完全成熟了。” 狭雾友子看明白了这一点，所以这次回日本，她就不再拉着梨田织叶和木场美琴去做那些事了。 因为她知道，这两个妹妹，“激情”已经不再，余下的只是好奇和有趣。 织叶和美琴本人也许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，但狭雾友子心里却明明白白。所以这次她在这里调查时，却没有把她们带到身边。 狭雾友子苦笑着道：“人活在这个世界，对外要和各种诱惑作斗争，而对内，则要和自己为敌……日本受到的痛苦还不够，而太平你却让她们，过得太舒服了……” 林洛无话可说，他只能对她道： “友子，你追上我了。” 狭雾友子一脸的黯然道：“也许吧，我只是粗略地明白。但是我知道一点，我和你，现在已经站在两条道上了。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，我们会越来越远。” “那也是以后的事！” 林洛突然在这时作了动作，他张开双臂把友子紧紧搂住。 “至少，在我打倒东华皇帝，把日本从东华殖民控制下解救出来前，我们有共同的敌人，共同的目标……” 林洛看了一下时间，正好过了四十分钟，她要来了。 “嘀”的一声，客房的门开了。 开门的是服务员，进来的却是药师寺凉子。 她所以能进来，是因为身上还带着“思想审查委员会”的证件——虽然是过期无效的，但是这个部门实在太吓人，她一亮证件，小小的服务员就先吓坏了。 然后就听话地替她开了门。
